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顿了顿,金银朝辛实飞快瞟了一眼,“我没跟三叔说他想……想那个你,传出去也不好听,只说他欺负了你,你不想再跟着他干。
三叔就说,你要是真得罪了他,等我们走了,你怕是在公司待不住。
” 辛实越听脸色越白,两只细长的白手凝重地绞在一起。
金银一脸憋屈,急急地凑上来,问他:“不如你还是跟我走,丁加奴的船虽然不比瑞天咸港的船多,或许要等得久一些,可是跟着我们安全!” 暗黄的电灯底下,辛实低着头,眼睫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,半晌,金银又问他一遍,辛实缓慢又坚定地摇了摇头:“我不走,瑞天咸港这么大的港口都得等上几个月才有我能坐上的船,去了别的地方,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大哥。
” 金银叹了口气。
辛实这时突然笑了笑,拍拍金银的肩膀,说;“别为我担心,陈耀祖能耀武扬威,就是因为我在他手底下做事,拿准了我得靠他吃饭。
我不去跟他挣同一份钱,他奈何不了我。
” 金银说:“你要自己出去找活路?” 辛实点点头,表情有种下定决心的泰然:“都说南洋遍地黄金,其实黄金我都不敢想,能捡几个铜板不被饿死就谢天谢地。
这些天,我在城里转了转,发现中国人很多,我有手有脚肯吃苦,不信连自己也养不活。
” 金银哑然,有些敬佩他,敬佩他脾性踏实,心态坚强,无论遇见什么事都愿意往好处想。
人虽则瘦得像条竹竿,肩膀上却担得起男子汉的责任,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! 第二日,金银既没去做工,也没去替辛实找住所,他跟着辛实,像个护崽的老母鸡,一同去了琉璃厂街。
路程足有四五里,在日头下走路,难熬,两个人便一路谈谈天。
也正是如此百无聊赖的时刻,辛实才能想起来跟金银打听些事情,给人家做了四五日的活,他还不知道这家人姓什么。
金银跟他一样来了没几天,可自己愿意打听,当即头头是道地向辛实做了解释,告诉他,那座宅子姓辜,放眼整个四州府都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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